1
江南站在二十三楼的落地窗前，看着楼下车流如织。
手机在口袋里震动，他掏出来看了一眼，林婉清发来的消息："今晚要加班，你先吃饭别等我。"
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十五次了。
江南苦笑着把手机放回口袋。三年前他们确定关系时，林婉清还是那个会因为他晚回家十分钟就担心得发疯的女孩。现在她可以一个星期不回家，理由永远是加班。
"江哥，下班了吗？"同事小李走过来，"今天周五，一起去喝两杯？"
"不了，家里还有事。"江南收拾着桌上的资料。
"嫂子又加班？"小李压低声音，"老实说，我觉得有点不对劲。我妹妹也在远东集团上班，她说最近晚上九点后办公楼都是黑的，哪来那么多班要加？"
江南手上的动作停了停，但很快恢复正常："可能她们部门忙吧。"
"江哥，我不是多嘴，但是男人该上心的时候还是要上心。"小李拍拍他的肩膀，"我先走了，有事找我。"
办公室里只剩下江南一个人。他坐在椅子上，盯着电脑屏幕上林婉清的照片发呆。那是去年他们在海边拍的，女孩笑得很甜，搂着他的胳膊说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。
好朋友。
江南关掉电脑，走向电梯。
回到家里，空荡荡的两室一厅显得格外冷清。餐桌上还放着早上林婉清没吃完的半片面包，杯子里的牛奶已经凉透了。
他走进卧室，林婉清的衣柜敞开着，里面多了几件他没见过的新衣服。都是名牌，价格不菲。以她在远东集团的薪水，买这些东西有些勉强。
江南拿起其中一件黑色连衣裙，标签还在，上面的价格让他倒吸一口凉气。三万八。
他们谈恋爱三年，他记得林婉清买过最贵的衣服也就一千多。她总说要为将来的婚房攒钱，能省则省。
手机响了，江南快速把衣服放回原位。
"老公，我在公司呢，今天真的很忙，你吃了吗？"林婉清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匆忙。
"刚到家，准备做饭。你什么时候回来？"
"可能要十一点多了，你别等我，早点休息。"
"婉清，最近工作是不是太累了？要不我去接你？"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，然后林婉清笑了笑："不用了，王总说会送我回来。你知道的，他家就在我们小区附近。"
王总。王志强。远东集团的副总经理，四十二岁，离异，开一辆保时捷卡宴。
江南握紧手机："那好，路上小心。"
"嗯，爱你。"
电话挂断，江南站在原地很久没有动。
爱你。
这三个字从林婉清嘴里说出来，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那么刺耳。
他走到厨房，打开冰箱，里面的食材已经过期了好几天。最近林婉清很少在家吃饭，他一个人也懒得做。
点了个外卖，江南坐在沙发上等着。电视里在播新闻，他心不在焉地看着，脑海里却不断浮现刚才那件黑色连衣裙。
三万八。
还有那些化妆品，那些他不认识的品牌，价格都不便宜。
门铃响了，外卖到了。江南吃得很慢，味如嚼蜡。
十一点半，林婉清还没回来。
十二点，还是没有。
江南给她发了条消息："还没忙完吗？"
过了半个小时才回复："快了快了，你先睡吧。"
江南没有睡。他坐在客厅里，看着墙上他们的合影。那时候林婉清还会撒娇说要他每天接送她上下班，说一个人坐地铁害怕。
现在她宁愿让别的男人送她回家。
凌晨一点，钥匙在门锁里转动的声音传来。
林婉清推门进来，看到客厅里的江南愣了一下："你怎么还没睡？"
"等你。"江南站起来，"今天加什么班这么晚？"
"项目汇报，你知道的，年底了，公司事情多。"林婉清避开他的视线，匆忙往卧室走，"我去洗澡，你快睡吧。"
江南跟在她身后："婉清。"
"嗯？"林婉清回头，脸上有些不自然。
"你身上的香水味，以前没闻过。"
林婉清的表情僵了一下，然后勉强笑道："公司新来的女同事喷的，香味比较浓。我去洗澡了。"
浴室门关上，水声响起。
江南坐在床边，看着林婉清扔在床上的包。包是新的，LV，估计要几万块。
他没有翻包的习惯，但今晚不知道为什么，心里有个声音在催促他。
江南拿起包，拉开拉链。
里面除了常用的物品，还有一张电影票。今晚的。《泰坦尼克号》重映版，VIP厅。
两张票。
2
江南拿着那两张电影票，手有些发抖。
票面显示的时间是晚上八点，现在已经凌晨一点多。一场电影加上路程，时间正好对得上。
他听着浴室里的水声，脑海里不断想象着林婉清和另一个男人坐在电影院里的画面。
VIP厅，情侣座位，昏暗的环境。
江南深吸一口气，把电影票放回原位，然后走到客厅给自己倒了杯水。
水很凉，但压不住心里的火。
十分钟后，林婉清洗完澡出来。她裹着浴巾，头发还在滴水。
"你怎么还坐在这里？"她走过来，自然地靠在他身边，"明天周六，可以睡懒觉。"
江南闻到她身上沐浴露的香味，很淡，很清新。但他总觉得还有别的味道隐藏在下面。
"婉清，我们有多久没有一起看电影了？"他试探性地问。
"啊？"林婉清愣了一下，"我想想，应该挺久了吧。最近工作太忙，一直没时间。"
"那明天我们去看场电影怎么样？听说《泰坦尼克号》重映了。"
林婉清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，但很快掩饰过去："明天？明天可能不行，我答应了小雅要去逛街。"
小雅，林婉清的闺蜜，在国外读研究生，半年前就出国了。
江南继续试探："那后天呢？"
"后天也不行，要回我妈那里吃饭。"林婉清站起来，"我有点累了，先睡了。"
她走向卧室，步伐有些急促。
江南坐在沙发上没有动。
第二天上午，江南被手机铃声吵醒。林婉清已经不在身边，床还是温的，应该刚走不久。
电话是妈妈打来的。
"小南，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？都谈了三年了，该给个准信了。"
江南揉揉眼睛："妈，不急，我们还想再等等。"
"等什么？你今年都二十八了，再不结婚就成老光棍了。婉清那孩子挺好的，别让人家等急了跑了。"
跑了。
这两个字像针一样扎在江南心里。
"我知道了妈，我会和婉清商量的。"
挂了电话，江南发现林婉清给他留了张便条：老公，我去找小雅了，晚上可能会很晚回来。
小雅。
江南拿起手机，翻到小雅的微信。他们因为林婉清的关系也加了好友，偶尔会聊几句。
他试着发了条消息："小雅，你回国了？"
过了两个小时，小雅回复："没有啊，还在美国呢。怎么了江哥？"
江南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。
他换了身衣服出门，坐地铁到了远东集团楼下。
这栋大厦他来过几次，每次都是来接林婉清下班。现在是周六，大楼里很安静，停车场里只有零星几辆车。
江南在附近的咖啡厅坐下，点了杯咖啡，然后给林婉清发消息："在干什么？"
很快收到回复："在商场逛街呢，好累。"
江南放下手机，看向窗外的远东集团大楼。
下午两点，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卡宴从地下车库开出来。
江南认出了那辆车，也认出了驾驶座上的男人。王志强，四十二岁，远东集团副总经理。
副驾驶坐着一个女人，长发，穿着黑色连衣裙。
那件三万八的黑色连衣裙。
车子开远了，江南才意识到自己在发抖。
不是害怕，是愤怒。
他拿起手机，又给林婉清发了条消息："逛到哪里了？累了的话早点回来。"
十分钟后收到回复："在中央商场呢，准备去看电影。小雅说好久没和我一起看电影了。"
中央商场。
江南结账离开咖啡厅，打车直奔中央商场。
商场很大，人很多。江南在每一层都仔细找了，没有看到林婉清的身影。
他又去了商场里的电影院。
工作人员告诉他，今天《泰坦尼克号》的VIP厅已经满座，没有空位了。
江南买了张普通厅的票，随便选了个靠后的位置。
电影开始了，他没有看屏幕，而是不断地观察周围的观众。
VIP厅在另一边，他看不到里面的情况。
电影散场后，江南站在VIP厅门口等着。
观众陆续出来，有情侣，有朋友，有家庭。
然后他看到了林婉清。
她挽着王志强的胳膊，笑得很甜。王志强在她耳边说着什么，她时不时地点头，偶尔撒娇地捶他一下。
江南躲在柱子后面，看着这一切。
他们没有发现他，有说有笑地离开了电影院。
江南跟在后面，保持着距离。
他们去了商场顶层的西餐厅，要了个靠窗的位置。
江南在餐厅对面的咖啡厅坐下，透过玻璃窗能清楚地看到他们。
王志强很绅士，帮林婉清拉椅子，倒红酒，切牛排。林婉清笑得很开心，偶尔伸手触碰王志强的手背。
江南点了杯咖啡，一直坐到晚上九点。
他们吃完饭，王志强结了账，然后两人手牵手离开了餐厅。
江南的手机响了，林婉清发来消息："老公，电影看完了，准备回家了。路上可能有点堵车，会晚一点到。"
他看着手机屏幕，输入了"好的，路上小心"，然后删掉，重新输入"我爱你"，又删掉。
最后只发了一个"嗯"。
3
江南回到家，坐在沙发上等林婉清回来。
客厅里很安静，只有墙上的钟表在滴答滴答地走着。每一声都像敲在他心上。
十点半，林婉清推门进来。
"老公，我回来了。"她换了鞋，看起来有些疲惫，"今天逛了一天，腿都酸了。"
江南看着她，想从她脸上找到一些破绽。但没有，她演得很自然。
"小雅还好吗？"江南问。
"挺好的，就是说想家了。"林婉清坐在他身边，靠在他肩膀上，"我们看的《泰坦尼克号》，哭得稀里哗啦的。"
"好看吗？"
"嗯，虽然看过很多遍了，但每次都会被感动。"林婉清抬头看他，"你要不要也去看看？"
江南点点头："改天吧。"
林婉清在他脸上亲了一下："我去洗澡了，你也早点休息。"
她走向卧室，江南叫住了她："婉清。"
"嗯？"
"你今天穿的是新买的衣服吗？很好看。"
林婉清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黑色连衣裙，笑了笑："是啊，今天和小雅逛街买的。她说这个颜色很适合我。"
"多少钱？"
"不贵，打折买的。"林婉清的眼神有些闪躲，"我去洗澡了。"
浴室门关上后，江南走进卧室，翻找林婉清今天的购物袋。
没有找到任何关于这件连衣裙的购物凭证。
手机震动，有新消息。
江南以为是林婉清发的，拿起来一看，是一个陌生号码。
消息内容很简单："你老婆今天和王志强在一起。"
江南的手抖了一下，立即回复："你是谁？"
"一个知情人。如果你想知道更多，明天下午三点，中央公园东门咖啡厅见面。"
江南盯着这条消息，心跳加速。
有人在监视林婉清？还是有人故意要破坏他们的关系？
但是今天他亲眼看到的一切，又让他无法质疑这条消息的真实性。
洗澡声停了，林婉清很快就会出来。
江南删掉了聊天记录，把手机放在原位。
第二天是周日，林婉清说要和同事去团建，一大早就出门了。
江南没有阻止，也没有问太多。
下午两点半，他提前到了中央公园。
咖啡厅里人不多，江南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。
三点整，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走了进来。她环顾四周，最后走向江南的桌子。
"你就是江南？"女人坐下，"我是李晓雯。"
"你认识我？"
"我认识林婉清，也认识王志强。"李晓雯点了杯咖啡，"确切地说，我是王志强的前妻。"
江南愣住了。
"我和王志强离婚三年了，但我们有个女儿，所以还会联系。"李晓雯从包里拿出手机，"最近我发现他有新的女朋友，就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。"
她把手机递给江南，屏幕上是几张照片。
林婉清和王志强在餐厅里用餐的照片，在电影院门口拥抱的照片，在王志强车里接吻的照片。
江南的血液瞬间凝固了。
"这些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？"
"最早的是一个月前，最新的是昨天。"李晓雯收回手机，"看起来他们交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。"
江南感觉呼吸有些困难："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？"
"因为我们都是受害者。"李晓雯的眼神很冷，"王志强就是这样的人，有钱，会哄女人开心，但永远不会真心。当年我也是这样被他骗的。"
"他们..."江南的声音有些沙哑，"他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了？"
李晓雯犹豫了一下，然后说："前天晚上，林婉清在王志强家过夜了。"
江南握紧拳头，指甲陷进肉里。
"我有一个建议。"李晓雯继续说，"既然他们都这样对我们，我们也不需要客气。"
"什么意思？"
"王志强最怕的就是丑闻影响他在公司的地位。如果我们把这些证据公开..."
"不行。"江南打断她，"我不想让婉清也受到伤害。"
李晓雯嗤笑一声："到现在你还在保护她？她可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。"
江南沉默了很久，然后说："我需要时间考虑。"
"我理解。"李晓雯站起来，"但不要考虑太久。这种事情越拖越复杂。"
她留下一张名片，然后离开了咖啡厅。
江南坐在原地，看着窗外的公园。
有很多情侣在散步，有说有笑的。他想起三年前，他和林婉清也经常来这里，坐在湖边的长椅上看夕阳。
那时候她说，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和他白头到老。
现在看来，不过是一句谎言。
4
江南在公园里坐到天黑才回家。
林婉清还没回来，说是团建要到很晚。
他没有拆穿，只是回复了"注意安全"。
晚上十一点，林婉清回来了，看起来很疲惫。
"今天去哪里团建了？"江南问。
"温泉度假村，泡了一下午温泉。"林婉清打了个哈欠，"累死了，我先去睡了。"
"你头发是干的。"江南突然说。
林婉清愣了一下："啊？"
"泡温泉的话，头发应该是湿的，或者有消毒水的味道。"
"我...我没有下水，就是在旁边看同事们泡。"林婉清的解释显得有些慌乱，"水温太高了，我受不了。"
江南点点头，没有继续追问。
第二天上班，江南心不在焉。同事小李过来找他讨论项目，发现他状态不对。
"江哥，你脸色不太好，是不是身体不舒服？"
"没事，可能昨晚没睡好。"江南勉强笑了笑。
"要不今晚早点回去休息？"小李关心地说，"身体最重要。"
江南想起李晓雯的话，鬼使神差地问："小李，你觉得如果发现另一半出轨，应该怎么办？"
小李愣了一下，然后小声说："这种事情...当然是要弄清楚真相啊。如果真的出轨了，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。"
"然后呢？"
"看情况吧，如果还没结婚，直接分手。如果已经结婚了，该离就离，该争取孩子抚养权就争取。总之不能便宜了那些渣男渣女。"
小李说得很坚决，但江南听了却觉得心里更乱了。
下班后，江南没有直接回家，而是去了一趟李晓雯说的那个温泉度假村。
工作人员告诉他，昨天确实有远东集团的团建活动，但只有十几个人参加，都是男员工。
江南的心彻底沉了下去。
他开车在城市里漫无目的地转了两个小时，最后停在了一家酒吧门口。
江南平时不喝酒，但今晚他需要酒精来麻痹自己。
酒吧里音乐很大声，很多年轻人在舞池里疯狂摇摆。江南坐在吧台前，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威士忌。
"先生，您已经喝了五杯了，要不要先吃点东西？"调酒师善意地提醒。
江南摇摇头："继续。"
第六杯酒下肚，他的手机响了。
林婉清的电话。
"老公，你在哪里？怎么还不回来？"
"在外面喝酒。"江南的舌头有些发硬。
"喝酒？你平时不喝酒的啊，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？"
江南想说"是啊，我发现我未婚妻出轨了"，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
"没事，就是和同事聚餐。"
"那你少喝点，我在家等你。"
"不用等，你先睡吧。"
挂了电话，江南又要了一杯酒。
"兄弟，看起来心情不好啊？"旁边的一个年轻人主动搭话，"是不是感情问题？"
江南看了他一眼，点点头。
"我懂，我也刚分手。"年轻人举起酒杯，"来，为了那些不值得的女人干杯。"
江南和他碰了碰杯，一饮而尽。
"要我说，现在的女人就是现实。有钱的男人一招手，她们就跟着跑了。"年轻人继续说，"我前女友也是这样，跟了个开宝马的老男人。"
江南听着这些话，心里的怒火越烧越旺。
凌晨两点，江南醉醺醺地回到家。
林婉清还在等他，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。
"怎么喝成这样？"她担心地扶着他，"我去给你倒杯蜂蜜水。"
江南看着她关心的模样，忽然觉得很讽刺。
白天和别的男人亲密，晚上还要装作贤惠的未婚妻。
"婉清。"江南抓住她的手。
"嗯？"
"你还爱我吗？"
林婉清愣了一下，然后笑了："怎么突然问这个？当然爱你啊，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。"
"如果我没有钱，没有房子，你还会爱我吗？"
"你今天是怎么了？"林婉清皱着眉头，"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什么问题了？"
江南摇摇头："我只是想知道答案。"
林婉清看着他的眼睛，沉默了很久，然后说："爱一个人不是只看他有没有钱，但是没有物质基础的爱情很难长久。"
"所以呢？"
"所以我爱的是现在的你，有上进心，有责任感，能给我安全感的你。"
江南苦笑："如果我失业了呢？如果我生病了呢？如果我变成一个穷光蛋呢？"
"江南，你今天真的很奇怪。"林婉清站起来，"我去给你倒水，你先休息一下。"
她走向厨房，江南看着她的背影，心里涌起一阵悲凉。
她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，但这本身就是答案。
5
第二天江南醒来的时候，头痛欲裂。
林婉清已经上班去了，床头柜上放着她留的纸条：老公，醒酒汤在厨房里，记得喝。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体。爱你。
江南看着这张纸条，心情复杂。
他走进厨房，醒酒汤还是温的，应该是林婉清用保温盒装着的。
喝了汤，江南的头痛好了一些。
手机响了，是李晓雯的电话。
"考虑得怎么样了？"她开门见山地问。
"我还需要更多的证据。"江南说。
"证据还不够吗？"
"我是说，我想亲眼看到。"
李晓雯沉默了一会儿，然后说："好吧，我告诉你一个地址。今晚八点，王志强会带林婉清去那里。"
她报了一个地址，是城东的一家高档公寓。
"那是王志强的私人公寓，平时用来会客或者...你懂的。"李晓雯说，"1203号房间。"
江南记下了地址。
晚上七点半，江南到了那栋公寓楼下。
这是一个高档小区，安保很严格。江南在小区对面的咖啡厅里等着。
八点十分，王志强的保时捷开进了小区。
江南清楚地看到，副驾驶坐着林婉清。
他们在地下车库停车，然后进了电梯。
江南的心跳得很快，手心都是汗。
他给林婉清发了条消息："在干什么？"
五分钟后收到回复："在公司加班呢，估计要到十点多才能回家。"
江南看着这条消息，感觉血液都在往头上涌。
他等了一个小时，然后想办法进入了小区。
12层，1203号房间。
江南站在门前，听到里面传来电视机的声音，还有说话声。
他听不清具体在说什么，但能分辨出是林婉清和王志强的声音。
又等了一个小时，江南离开了公寓。
回到家，他坐在沙发上等林婉清回来。
十点半，钥匙声响起。
"老公，我回来了。"林婉清进门，看起来确实有些疲惫。
"今天加什么班？"江南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。
"做月报，王总要求明天上午必须交。"林婉清坐在他身边，"饿死了，有吃的吗？"
"我给你下碗面吧。"江南站起来。
"谢谢老公。"林婉清在他脸上亲了一下。
江南在厨房里下面条，听着客厅里林婉清在打电话。
"小雅，我刚到家...对啊，今天又加班到很晚...嗯，改天一起吃饭..."
又是小雅。
江南端着面条出来，林婉清已经挂了电话。
"小雅还在美国吗？"江南随口问。
"嗯，她说那边的学习压力挺大的。"林婉清吃着面条，"这几天经常找我聊天，可能是想家了吧。"
江南点点头，没有拆穿她的谎言。
第二天上班，江南找了个借口请假。
他没有去公司，而是直接去了远东集团。
在楼下等了一个小时，看到林婉清和几个同事一起出来吃午饭。
她看起来很正常，和同事说说笑笑的。
江南跟在后面，听到她们在聊工作，聊家常，没有任何异常。
下午两点，同事们都回公司了，林婉清却没有跟着回去。
她在路边等了几分钟，王志强的车停在她面前。
林婉清上了车，王志强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，然后开车离开。
江南打车跟着他们，看到他们去了市中心的一家高档商场。
王志强给林婉清买了一套珠宝，价值不菲。林婉清很开心，抱着王志强的胳膊撒娇。
江南在远处看着这一幕，心如刀绞。
他想起三年前，林婉清生日时，他省吃俭用给她买了一条项链。那条项链只值两千块，但林婉清当时高兴得哭了，说这是她收到过最珍贵的礼物。
现在看来，不过是因为那时候她没有见过更好的。
傍晚时分，王志强送林婉清回公司。
江南看到她进入远东集团大楼，然后给自己发了条消息："老公，今天要加班到很晚，你别等我。"
这次江南没有回复。
他在楼下又等了两个小时，看到林婉清和王志强一起从地下车库出来。
他们去了那个私人公寓。
6
江南在咖啡厅里坐到了午夜。
他看着对面公寓楼12层的灯光，想象着里面发生的一切。
凌晨一点，那扇窗户的灯灭了。
半小时后，王志强的车从地下车库开出来。
江南看到副驾驶坐着林婉清，她的头发有些凌乱，靠在座椅上似乎睡着了。
车子开向江南他们住的小区方向。
江南赶紧打车回家，在林婉清到达之前就躺在床上装睡。
十分钟后，林婉清轻手轻脚地进了卧室。
她在江南身边躺下，动作很小心，生怕吵醒他。
江南感受到她身上的味道，不是她平时用的香水，而是一种很陌生的男士古龙水味道。
他闭着眼睛，心里翻江倒海。
第二天一早，林婉清照常起床准备上班。
江南装作刚醒的样子："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？"
"很晚了，大概两点多吧。"林婉清边穿衣服边说，"项目终于搞定了，这几天应该不用加班了。"
"那太好了，我们可以一起吃晚饭了。"
"嗯，我也想你了。"林婉清俯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，"我先去上班了。"
江南看着她离开的背影，心里涌起一阵悲哀。
她的演技真的很好，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，真的会相信她的话。
上午十点，江南接到李晓雯的电话。
"我有个想法。"她说，"既然你想要更直接的证据，不如我们设个局。"
"什么局？"
"让他们自己露出马脚。"李晓雯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狡黠，"今晚我会告诉王志强，说我要带女儿来看他。他肯定会取消和林婉清的约会。"
"然后呢？"
"然后你就可以看看，当计划被打乱时，林婉清会怎么反应。"
江南想了想，同意了这个计划。
晚上六点，江南提前下班回家。
林婉清还没回来，但她发了消息说今晚不用加班，会早点回家。
七点半，林婉清推门进来，看到江南在厨房里忙碌。
"哇，老公亲自下厨，太感动了。"她从背后抱住他，"做的什么好吃的？"
"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。"江南转身看着她，"还有你爱喝的冬瓜汤。"
"你真是世界上最好的老公。"林婉清踮起脚尖亲了他一下。
吃饭的时候，江南观察着林婉清的表情。她看起来很正常，偶尔看手机，但没有表现出任何焦虑或者急躁。
八点半，林婉清的手机响了。
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，皱了皱眉头。
"谁的电话？"江南问。
"公司的，可能有什么急事。"林婉清站起来，"我去接一下。"
她走到阳台上接电话，江南看到她的表情从平静变成了惊讶，然后是失望。
电话打了十分钟，林婉清回到餐桌前。
"出什么事了？"江南关心地问。
"没什么大事，就是王总说明天的会议要推迟。"林婉清勉强笑了笑，但江南能看出她心情不好。
"那正好，我们可以早点休息。"
"嗯。"林婉清心不在焉地应着。
晚上看电视的时候，林婉清一直在玩手机。江南偷偷观察，看到她在给某个人发消息，但对方一直没有回复。
她越来越焦躁，最后干脆说要早点睡觉。
躺在床上，江南感受到身边的林婉清在辗转反侧。
凌晨两点，她还是睡不着。
江南心里五味杂陈。一方面，他得到了想要的证据；另一方面，看到林婉清如此痛苦，他也不好受。
三年的感情，就这样变成了一场骗局。
7
第二天江南请了假，他需要时间来想清楚接下来该怎么办。
林婉清上班去了，看起来情绪还是不太好。
江南一个人在家里坐了一上午，然后接到了李晓雯的电话。
"怎么样？看出什么了吗？"
"看出来了。"江南的声音很疲惫，"你说得对，她确实在和王志强交往。"
"那你打算怎么办？"
江南沉默了很久，然后说："我想当面问她。"
"你确定？"李晓雯有些惊讶，"这样做风险很大，她可能会否认，然后更加小心地隐瞒。"
"我需要给她一个机会解释。"
李晓雯叹了口气："好吧，这是你的选择。但如果她拒不承认，你就不要心软了。"
挂了电话，江南开始思考该如何开口。
傍晚时分，林婉清回到家，看起来心情好了一些。
"老公，我回来了。"她主动抱住江南，"昨晚不好意思，可能是工作压力太大了，情绪有点不稳定。"
"没关系，我理解。"江南轻抚她的头发，"婉清，我们聊聊好吗？"
"聊什么？"林婉清抬头看他。
"关于我们的关系。"江南拉着她坐到沙发上，"我感觉最近你好像有什么心事。"
林婉清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："没有啊，我能有什么心事？"
"真的没有吗？"江南看着她的眼睛，"如果有什么问题，我们可以一起解决。"
"江南，你今天怎么了？"林婉清有些不安，"是不是听到什么闲话了？"
江南深吸一口气："婉清，我知道你和王志强的事情。"
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。
林婉清的脸色变得苍白，她盯着江南看了很久，然后说："你在说什么？我听不懂。"
"你真的听不懂吗？"江南从口袋里拿出手机，翻出李晓雯发给他的照片，"这些照片你怎么解释？"
林婉清看到照片，整个人都僵住了。
"这...这是谁拍的？"她的声音在发抖。
"这不重要，重要的是这些照片是真的。"江南的声音很平静，但心里却像刀绞一样，"婉清，我们在一起三年了，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走下去。"
林婉清突然开始哭泣："江南，你听我解释..."
"解释什么？解释你为什么要背叛我？解释你为什么要和别的男人在一起？"江南的声音开始有些颤抖，"还是解释你为什么要对我撒谎？"
"我没有...我们只是..."林婉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。
"只是什么？只是朋友？只是工作关系？"江南站起来，"婉清，到了这个时候，你还要骗我吗？"
林婉清瘫坐在沙发上，捂着脸痛哭。
江南看着她，心里既愤怒又心疼。
"你为什么要这样做？"他的声音很轻，"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吗？"
林婉清抬起头，眼睛红肿："不是你的问题，是我的问题。"
"那你告诉我，为什么？"
林婉清哭着说："因为我害怕贫穷，我害怕过苦日子。王总他...他能给我我想要的生活。"
江南感觉心脏被重重地击了一拳。
"所以这三年来，你都在骗我？"
"不是的！"林婉清急忙解释，"刚开始我是真心爱你的，但是后来...后来我发现仅仅有爱是不够的。"
"什么时候开始的？"江南的声音很冷。
林婉清低下头："两个月前。"
"两个月..."江南苦笑，"也就是说，这两个月来，你一边和我生活，一边和他在一起？"
林婉清没有说话，但沉默就是答案。
江南在客厅里走来走去，然后突然停下来："婉清，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。"
"什么？"
"如果我现在请你选择，你会选择谁？"
林婉清哭得更厉害了："江南，不要让我选择，好吗？"
"为什么不能选择？"江南的眼睛红了，"因为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，是吗？"
林婉清没有回答，但她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。
8
江南在客厅里站了很久，看着痛哭的林婉清。
三年的感情，三年的付出，三年的计划，就这样结束了。
"我明白了。"江南的声音异常平静，"婉清，我们分手吧。"
林婉清猛地抬起头："江南..."
"不用说了。"江南摆摆手，"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，我尊重你的决定。"
"对不起，江南，我真的对不起你。"林婉清哭着说，"我知道我伤害了你，但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心。"
江南冷笑："控制不了？还是不想控制？"
林婉清无法反驳。
"你什么时候搬走？"江南问。
"我...我可以现在就走。"林婉清站起来，"房子是你买的，我没有理由继续住在这里。"
"不用这么急，明天再走也可以。"江南坐在沙发上，"但是今晚我会睡在客房。"
林婉清点点头，然后走向卧室开始收拾东西。
江南坐在客厅里，听着卧室里传来的翻箱倒柜的声音。
一个小时后，林婉清拖着行李箱出来了。
"江南，我走了。"她站在门口，眼睛还是红肿的，"房租我会转给你，还有...如果你想要回那些礼物，我可以还给你。"
"不用了。"江南没有回头，"你走吧。"
门关上的声音传来，房子里只剩下江南一个人。
他坐在沙发上，看着墙上他们的合影，忽然觉得一切都很荒谬。
三年前他们在这个房子里规划未来，三年后却要在这里分道扬镳。
手机响了，是林婉清发来的消息："江南，真的对不起。希望你能找到更好的人。"
江南看着这条消息，想了很久，最后只回复了两个字："再见。"
第二天江南没有去上班，一个人在家里发呆。
中午的时候，小李打电话来问他怎么了。
"没什么，就是个人问题需要处理一下。"江南说。
"是不是和嫂子吵架了？"小李关心地问，"要不要我帮忙劝劝？"
"不用了，我们分手了。"
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，然后小李说："江哥，我过来陪你。"
"不用，我想一个人静静。"
"那你千万别做傻事。"小李担心地说，"天涯何处无芳草，不值得为了一个女人毁掉自己。"
江南挂了电话，继续坐在沙发上发呆。
傍晚时分，李晓雯打来电话。
"怎么样？和她摊牌了吗？"
"摊牌了，我们分手了。"江南的声音很平淡。
"分手就对了。"李晓雯说，"这种女人不值得你浪费感情。"
"嗯。"
"不过我觉得就这样便宜她了。"李晓雯继续说，"她背叛了你三年的感情，应该付出代价。"
"什么代价？"
"我在想，要不要把她和王志强的事情告诉远东集团的高层？王志强虽然是副总，但他上面还有总经理和董事长。如果知道他搞办公室恋情，肯定不会放过他。"
江南想了想："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分？"
"过分？"李晓雯冷笑，"她背叛你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过分？江南，你太善良了，这个社会上善良的人总是吃亏。"
"我考虑一下。"
"好，但不要考虑太久。机会稍纵即逝。"
挂了电话，江南走到阳台上看夜景。
城市的灯火很美，但他的心情却很糟糕。
他想起三年前和林婉清第一次约会的情景。那时候她很单纯，很善良，说话时眼睛会发光。
什么时候开始，她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？
还是说，她从来就没有变过，只是他一直看不清楚？
9
江南在家里待了三天，才重新回到公司上班。
同事们都很关心他，但他不想解释太多，只说分手了，其他的不想多谈。
第四天下午，江南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。
"请问是江南先生吗？"
"是的，您哪位？"
"我是远东集团人事部的张经理。我想和您聊聊关于林婉清的事情。"
江南愣了一下："什么事情？"
"方便的话，我们见面谈吧。今天下午六点，金茂大厦楼下咖啡厅。"
江南同意了。
六点钟，江南准时到达咖啡厅。张经理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，看起来很干练。
"江南先生，不好意思打扰您。"张经理坐下后开门见山，"我们公司最近接到一些关于林婉清和王志强副总的举报，想了解一些情况。"
"举报？"江南有些意外。
"有人举报他们在公司内部发生不正当关系，还提供了一些照片作为证据。"张经理拿出一个文件夹，"根据调查，您是林婉清的男朋友，所以想听听您的看法。"
江南打开文件夹，里面正是李晓雯给他看过的那些照片。
"您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？"张经理问。
"一个星期前。"江南如实回答，"我们已经分手了。"
"那您对这件事有什么想法？"
江南沉默了一会儿，然后说："这是他们的私事，我不想参与。"
张经理点点头："我理解您的想法。不过作为公司，我们必须要处理这种违反公司规定的行为。"
"会怎么处理？"
"王志强副总将会被降职，林婉清会被调离现在的部门。"张经理说，"这是公司的规定，任何员工都不能搞办公室恋情，尤其是上下级关系。"
江南听了，心情复杂。
一方面，他觉得这是林婉清和王志强应该承担的后果；另一方面，他又觉得有些不忍心。
"张经理，能问一下是谁举报的吗？"
"这个我不能透露，但我可以告诉您，举报人提供的证据很详实，包括时间、地点、照片等等。"
江南猜到了是李晓雯。
"好的，我知道了。"江南站起来，"如果没有其他问题，我先走了。"
"谢谢您的配合。"张经理也站起来，"另外，江南先生，我个人觉得您是个很好的人，相信您会找到更合适的另一半。"
江南苦笑："谢谢。"
回到家里，江南接到了李晓雯的电话。
"怎么样？远东集团的人找你了吗？"她的声音里带着兴奋。
"找了。"江南说，"是你举报的？"
"当然是我。"李晓雯理所当然地说，"这种人就应该受到惩罚。"
"你有没有想过，这样做可能会毁掉林婉清的职业生涯？"
"那又怎么样？"李晓雯冷笑，"她背叛你的时候，有没有想过会毁掉你们的感情？"
江南无法反驳。
"江南，你太心软了。"李晓雯继续说，"对付这种人，就要让她付出代价，否则她永远不会知道错。"
"也许你说得对。"江南叹了口气，"不过事情已经这样了，我不想再参与了。"
"理解。"李晓雯说，"不过我觉得这才刚刚开始。王志强这种人，肯定不会就此罢休的。"
果然，第二天晚上，江南接到了王志强的电话。
"江南是吧？我是王志强。"声音很冷。
"我知道你是谁。"江南说。
"我们见个面聊聊吧。"
"没什么好聊的。"
"你确定？"王志强的声音里带着威胁，"我觉得你应该会想听听我要说什么。"
江南想了想，同意了。
一个小时后，他们在一家茶楼见面。
王志强四十多岁，穿着昂贵的西装，看起来很有气势。
"坐吧。"王志强指指对面的椅子，"我们开门见山。"
"你想说什么？"江南坐下。
"我想你撤销对我和林婉清的举报。"王志强直接说道。
"我没有举报你们。"
"不管是不是你举报的，你都有办法让这件事平息下去。"王志强倒了杯茶，"作为交换，我可以给你一些补偿。"
"什么补偿？"
"五十万。"王志强伸出五根手指，"现金，立即到账。"
江南看着他，冷笑："你觉得我会为了钱出卖自己的尊严？"
"每个人都有价格。"王志强不以为然，"五十万不够的话，我们可以再谈。"
"我不需要你的钱。"江南站起来，"王总，我劝你还是想想怎么处理公司的调查吧。"
王志强的脸色变得很难看："江南，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。"
"是吗？"江南看着他，"那我倒要看看，你打算怎么罚我。"
"你会后悔的。"王志强咬牙切齿地说。
江南没有理会他的威胁，转身离开了茶楼。
10
一个月后，江南收到了远东集团人事部的通知：经过调查，王志强因为违反公司规定被降职为部门经理，林婉清被调到其他分公司工作。
江南看着这份通知，心情平静。
这就是背叛的代价。
又过了一周，江南在商场里偶遇了林婉清。
她看起来憔悴了很多，脸上没有了以前的光泽。
"江南。"她主动走过来，"好久不见。"
"嗯。"江南点点头，"最近还好吗？"
"还可以吧。"林婉清勉强笑了笑，"你呢？"
"挺好的。"
两人站在商场里，气氛有些尴尬。
"江南，我想对你说声谢谢。"林婉清突然说。
"谢什么？"
"听说公司调查的时候，你没有说我们的坏话。"林婉清看着他，"谢谢你还在保护我。"
江南摇摇头："我只是不想参与这些事情。"
"不管怎么样，谢谢你。"林婉清的眼睛有些红，"江南，我真的很后悔。"
"后悔什么？后悔被发现了，还是后悔伤害了我？"
林婉清沉默了很久，然后说："后悔失去了你。"
"如果时间能重来，你还会做同样的选择吗？"江南问。
林婉清想了想，然后诚实地说："我不知道。"
江南苦笑："这就是你的答案。"
"江南..."
"婉清，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。"江南打断她，"我们都要向前看。"
"那你...找到新的女朋友了吗？"
"还没有，但我相信会有的。"江南看着她，"你和王志强还在一起吗？"
林婉清摇摇头："分手了。公司的事情出来后，他就不联系我了。"
江南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"江南，我们还能做朋友吗？"林婉清充满希望地看着他。
江南想了很久，然后说："我们不适合做朋友。"
林婉清的脸色变得苍白。
"为什么？"
"因为我还没有完全放下。"江南诚实地说，"如果继续联系，对我们都不公平。"
林婉清点点头："我明白了。"
"保重。"江南说完，转身离开了。
他没有回头，但能感觉到林婉清在后面看着他。
走出商场，江南深吸一口气。
阳光很好，空气很清新，一切都是新的开始。
他拿出手机，删掉了林婉清的联系方式，也删掉了所有相关的照片和聊天记录。
过去的三年，就像一场梦。
梦醒了，该开始新的生活了。
更新时间：2025-06-11 07:10:35